徐 磊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日语语言文化学院 广东 广州 510420
摘 要:民俗展览的对象不是民俗,而是民俗传承者的生活世界,其目的是帮助观展者了解特定民俗传承者的行为模式与精神世界。为了构建可为观展者带来高峰体验的认知空间,实现民俗展览的最终目的,全沉浸式民俗展览应运用新技术对传承者的生活世界进行“仿真模拟”,赋予观展者以传承者的主体性,运用交互叙事手法等,以帮助观展者深入体验民俗传承者的生活世界。此外,还应尊重民俗传承者的主体性,通过传承者参与展览筹备、展陈、展出后总结等方式获得传承者认同,尽量避免外部力量对民俗文化本真性的歪曲。
关键词:全沉浸式民俗展览 认知空间 生活世界 主体性 传承者认同
随着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展陈方式由传统的实物展示、文字解说向多感官效果综合展陈的方式发展,并出现将虚拟现实与全息成像技术运用于展陈的全沉浸式展览。全沉浸式展览不仅为观展者带来更逼真、刺激的观感,还引发学界关于展览主题、传播媒介、受众认知、观看机制等问题的系列探讨?[1]?。全沉浸式展览是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相结合的综合沉浸式展览体验,认知空间的构建是全沉浸展览的关键课题之一。随着全沉浸式展览技术的进步和民俗展览活动的发展,如何在民俗展览中利用新技术构建出可为观展者带来高峰体验的认知空间,实现全沉浸式民俗展览的深入体验,成为民俗文化传播领域急需探讨的重要问题之一。这不仅是科技手段、具体展陈方式等技术层面的问题,更涉及民俗展览的对象、主体、最终目的等深层问题,需要民俗学者从民俗学视角出发,对全沉浸式民俗展览展开深入的学理思考,进而提出实践意见,以推动民俗文化的保护与传承。
一、何为“全沉浸式展览”
中外学者对“沉浸”这一概念的探讨由来已久,该概念包含两层含义:一是对物理空间的沉浸;二是对认知空间的沉浸。?[2]?在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技术等新科技出现之前,不少展览已开始运用物理空间设置和声光电技术的配合,来实现观展者的沉浸式体验。如2001年上海市历史博物馆举办的“上海城市历史发展陈列”展,在实物展陈的基础上大量运用灯箱、场景、逼真的蜡像人物和道具模型等,让观众沉浸其中,深入感受旧上海的城市风貌与文化。可以说,直至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技术等前沿科技出现之前,沉浸式展览已取得一定成果。
不过由于技术手段的限制,这些沉浸式展览尚难以实现忘我的沉浸体验,而虚拟现实、全息技术等新科技的出现为沉浸式展览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可能。较之传统的物理空间设置与声光电技术,虚拟现实等新科技在“沉浸”“想象”“交互”这三大特性上具有极大的优势,可通过全感官的模拟与交互,使观展者的注意力最大化地集中于展陈对象,再结合恰当的展陈叙事方式,便可为观展者提供目前最为深入的沉浸体验。基于这种沉浸式展览在沉浸感上的飞跃,可将其界定为“全沉浸式展览”,以区别于之前的沉浸式展览。
目前,全沉浸式展览根据其侧重点不同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侧重感官体验;另一类侧重主题叙事。前者多为艺术类展览,展陈过程中往往充满前沿技术的痕迹,给观展者带来前卫、梦幻的感官体验。如2016年的“印象莫奈:时光映迹艺术展”,利用数字成像技术展出400多幅莫奈的名作。在互动区域,观展者只要轻轻挥手,数字成像的花瓣便会随之缓缓散开,投影在观展者身上,使人仿佛置身于美丽的花海,给人带来极其丰富的感官享受。
与偏重感官体验的全沉浸式展览不同,偏重主题叙事的全沉浸式展览多为历史文化、自然科学等方面的展览,常以实物展陈为基础,综合运用虚拟现实、全息技术等新科技以及其它声光电技术、物理空间设置等,通过交互叙事手法,反映特定文化主题。如扬州中国大运河博物馆的“运河上的舟楫”展,以船模为展示主体,运用新科技打造全沉浸式体验,让置身于实体船模中的观展者体验泛舟河上的场景,亲身感受当时运河两岸人们的生活。
无论上述哪种类型,总体而言,全沉浸式展览都是通过虚拟现实、全息技术等新科技,打造逼真的感官效果,同时运用交互叙事的方式,构建并传达特殊的文化意识形态,从而为观展者提供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相结合的综合沉浸式展览体验。具体而言,在技术手段上,全沉浸式展览采用虚拟现实、全息技术等在“沉浸”“想象”“交互”方面具有极大优势的新科技,兼顾传统的物理空间设置与声光电技术的配合;在叙事方式上,采用交互叙事的方式,增强观展者的代入感、参与感,使展览由传统的观众“被动看展览”转变为“主动参与展览”;在展览形式上,提供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相结合的综合沉浸式展览体验;在展览内涵上,构建并传达独特的文化意识形态。
应特别注意的是,虚拟现实、全息技术等新科技是全沉浸式展览的一大特点,但并非运用了新科技的展览就一定是全沉浸式展览。科技只是展览的技术手段,还必须在全沉浸式展览理念的指导下,采用相应的展陈叙事方式,构建并传达独特的文化意识形态,才可能实现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的全沉浸式体验。
二、对民俗传承者生活世界的“仿真模拟”
纵观关于全沉浸式展览的研究历程,学界最初关注的是虚拟现实、全息技术等新技术如何构建沉浸式的图像环境,之后研究焦点转向受众的认知状态与体验?[3]?。全沉浸式传播的主要特点是通过特殊的技术手段,让受众全身心地沉浸于特定的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
虚拟现实技术出现之初虽然已经能够呈现出逼真的图形,但仅凭虚拟现实等新技术对现实世界的仿真,还不足以给人们带来全沉浸的最佳效果,不能给观众带来全沉浸式的高峰体验。真正给观众带来高峰体验的是具有虚构性的网络游戏虚拟空间,因为全沉浸式体验不仅需要图像的仿真,更需要各种媒介信息空间对文化的隐喻?[4]?。人们沉浸于图像环境的动力不仅是因为新技术构建出的图像环境十分逼真,更是因为这些图像符号蕴含着特定的文化意义。逼真的感官效果和特殊的文化意蕴构建出独特的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的结合场景,给观展者带来多感官上的快感和深入的文化体验。可以说,真正使“沉浸”状态得以存续的是对文化意识形态的“仿真模拟”?[5]?。
就全沉浸式民俗展览而言,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技术等也仅是展陈的手段,重要的是以新技术为手段,通过对所展出的民俗文化中所蕴含的文化意识形态的解构与重组,让观展者拥有感官体验与认知体验相结合的综合沉浸式体验。这就需要首先明确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民俗展览的展出作品中所蕴含的文化意识形态是什么?
民俗展览的展品极为特殊,民俗文化的意义不在于民俗本身,而在于民俗文化对于其传承者所具有的意义,因此民俗展览的内容也并非民俗本身,而是民俗所蕴含的特定地区人们的行为模式与精神世界。从某种意义而言,民俗展览展陈的是活生生的人,有时是民俗文化的标志性传承人,更多情况下是某一时期某一特定区域的民俗文化的传承群体,民俗展览本身就是在展示这些人们的生活世界,对民俗文化传承者的生活世界进行“仿真模拟”。全沉浸式民俗展览的目的是通过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技术等新技术,对民众的生活世界进行“仿真模拟”,构建出独特的认知空间,使观展者沉浸式地体验民俗文化传承者的生活世界,从而了解其行为模式与精神世界。
以婚嫁习俗主题的民俗展览为例,仅仅用文字、图像、实物的展陈方式以及传统的声光电技术,很难逼真再现当时该地区人们的婚嫁场景,更不可能让观展者深入体会当时当地人的所思、所感,而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技术等新科技使婚嫁场景的逼真再现成为可能。但如果仅仅是将以往传统展陈方式展出的文字、图像和实物鲜活化,还不足以让观展者获得最佳的沉浸式体验,也无法达到民俗展览的最终目的。在此,全沉浸式展陈使用的新科技使“仿真模拟”成为可能,但更重要的是明确“仿真模拟”的对象不是单一的文字、图像或实物,而是民俗传承者的生活世界。
传承者的生活世界可包括物质层面、语言层面和行为层面的各种民俗事项。以婚嫁习俗为例,包括婚嫁时的服饰、用品,婚嫁礼仪的程式、常说的套话,与婚嫁相关的传说故事等。这些物质层面、语言层面和行为层面的诸多民俗事项综合构成特定的婚嫁习俗,都可成为民俗展览的对象。将观展者置身于民俗传承者多层面综合立体的生活世界中,才能使其更大限度地体会传承者的行为模式与精神世界,了解其民俗文化的意义所在。可以说,运用新技术对民俗传承者生活世界的“仿真模拟”,是全沉浸式民俗展览的认知空间构建的关键之一。
三、赋予观展者以传承者的主体性
民俗展览展出的是民俗传承者的生活世界,那么观展者与传承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实际上,民俗学界关于研究者与被研究者关系的探讨,与此问题存在本质性的联系。民俗学者们关注到外来知识精英对地方文化的建构现象,并主张研究者不能将被研究者视为他者,不能将自己的先验概念强加于被研究者,而应悬置一切先验性概念,从而获得格尔兹所谓的“地方性知识”,实现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之间的“我”与“你”的平等对话?[6]?。
在民俗展览中,观展者往往带着猎奇的心理,以一种“他者”的眼光观察被展览者,难以真正深入体验民俗传承者的生活世界。观展者无法像民俗学者那样通过长期在某地进行田野调查,深入体验当地人的生活世界,但全沉浸式民俗展览的新技术为观展者提供了短暂的“我”与“你”平等对话的可能。在民俗展览当中,要实现这种“我”与“你”的平等对话,首先应赋予观展者以传承者的主体性。
(一)发挥序厅的导入功能
民俗展览与一般的艺术展览不同,其目的是使观展者深入体验民俗文化传承者的生活世界,从而了解当地人的行为模式与精神世界。非当地人要真正深入体验某地传承者的生活世界,最有效的方式是深入当地民众的真实生活。民俗展览并非真实生活,这就需要特殊的展陈设置引导观展者尽量进入传承者内部,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从受众的认知形成过程来看,要让观展者有强烈的代入感、参与感,首先应充分重视正式进入展览主厅之前的序厅的重要功能。
虽然序厅里没有展陈的主要内容,但其导入功能是不容忽视的。展览展出的内容往往脱离观展者的现实生活,想要让观展者从现实生活中抽离,并快速进入展览希望将观展者带入的情景,需要充分发挥序厅的重要作用。在全沉浸民俗展览中,这也是为实现全沉浸高峰体验铺垫的第一步。可以说,展览序厅是观展者由自己的生活世界通往仿真模拟的传承者生活世界的过渡区域。相较于传统展陈方式,声光技术以及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技术等新技术在这个过渡区域的打造方面具有极大的优势。以2013年上海当代艺术馆举办的草间弥生的“我的一个梦”亚洲巡展为例,在进入主厅之前的序厅布置了大量的大型装饰,利用光的照射、镜面的反射,营造出被炫目的波点包裹的奇妙体验,瞬间将观展者带入以波点为主要元素的艺术情景。
由于民俗展览展出内容的特殊性,除了艺术氛围的营造,民俗展览的序厅环节还需考虑如何让观展者实现深度文化体验的问题。这就需要在序厅事先赋予观展者传承者的身份。一方面,可以运用符合展览主题的序厅设计营造气氛,将观展者引入传承者的生活世界,如采用包含标志性民俗文化元素的室内设计与布置,运用特殊的声音与光线、色彩等;另一方面,可通过“角色扮演”的形式帮助观展者从“他者”的第三视角转换为第一视角,以传承者的身份对展陈的民俗文化进行深度体验。新身份的赋予可以是随机抽取,也可由观展者自主选择。具体的身份赋予方式灵活多样,可利用特殊标识物标识观展者的身份,如标识身份的徽章、卡牌、面具等,或是换上特定的服饰。总之,通过各种外在的仪式,赋予观展者特定民俗文化传承者的身份,以达到更为深入的全沉浸式体验。
(二)运用交互叙事手法
随着传播媒介的发展,展览叙事手法也应进行相应改进。传统媒介下的叙事以书面文字、图像为载体,读者虽可通过阅读对文本的意义空白进行补充,在某种程度上对作者与作品产生隐形的影响,但读者并不在阅读的同时对作者、作品实时产生直接影响。而在网络信息化时代,读者与作者之间的交互叙事成为可能,读者作为积极参与者可以获得更深度的沉浸式阅读体验。在全沉浸式民俗展览中,这种新媒介下的交互叙事手法的运用也十分重要。具体可以采取情景选择,人机、人际交互等方式,颠覆传统的观展者被动接受展陈信息的模式,让观展者把控选择权,成为展陈作品创造者的一员,增强其主动参与感,更好地获得身临其境的感觉。
以2018年开幕的“创忆·三山五园”数字文化体验展为例,该展览通过全沉浸交互空间呈现了文化遗产?——?上海西洋楼海晏堂的数字重生。随着观展者的脚步在地幕上移动,封存在地下的海晏堂遗址被逐渐点亮,所有观展者共同成为海晏堂数字重生的参与者。整个数字重生经历虚拟拼接、色彩复原、史料寻踪等一系列过程,当十二兽首水力钟重新运转的一刻,观展者达到全沉浸式参与的高峰体验。在整个展览过程中,观展者与设计者之间、观展者相互之间一直进行着交互叙事,共同完成展品的呈现。
虚拟现实等技术可以实现现实世界的高度仿真,但要让观展者有更为深入的观展体验,更关键的是展览各环节的设置,如何在新技术的帮助下,结合接受者认知模式,巧妙设计展览的叙事方式至关重要。如上所述,可以考虑运用身份赋予的特殊仪式、交互叙事的叙事手法等,使得观展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于虚拟现实所呈现的内容,达到全沉浸式展览的高峰体验,最终实现观展者与民俗传承者之间“我”与“你”平等对话的可能。
四、获取传承者认同
以上从观展者视角出发,论述了全沉浸式民俗展览中认知空间的构建方法。除观展者之外,民俗展览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行为主体?——?民俗传承者。但在实际民俗展览当中,传承者常被忽视,甚至处于不在场的状况。实际上,传承者是民俗文化的传承主体,传承者认同应得到充分重视,这也是全沉浸式民俗展览的认知空间构建的重要前提。
随着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发展,外部力量对非物质文化的影响日益显著,民俗文化传承与保护中的学术伦理问题也随之凸显,成为学界的热点话题之一?[7]?。在对学术伦理的反思热潮下,学者们开始关注传承者的主体性,并对社区、政府、学者、媒体、企业等各行为方在民俗文化保护与传承中的地位与作用展开了讨论。?[8][9][10]?在当下“遗产主义”?[11]?时代,相关探讨也涉及另一学界热点话题?——?民俗文化的本真性问题。黄涛通过深入分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伦理原则》,提出以“社区认同”为非遗本真性的重要衡量标准。他将“社区”界定为传承民俗文化事项的特定区域内生活的民众、传承人,并指出“社区之外的力量对特定非遗项目保护中重要问题的看法、所采取的保护措施以及其他外部因素对非遗传承的影响都必须获得社区认同”?[12]?。亦即是说,民俗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必须以该民俗事项传承者的认同为前提。
民俗展览的展出内容是民俗文化传承者的生活世界,探讨民俗展览课题时理应考虑传承者的因素,重视传承者认同的问题。以往的民俗展览中,传承者的主体性往往被遮蔽,展现的只是各方专家学者话语中的所谓传承者的民俗文化,整个展览筹备、展出过程缺乏传承者的参与。即使有传承者参与,其话语权、参与度也往往较为有限。而实际上作为特定民俗文化的传承主体,传承者应该作为民俗展览的主体参与展览工作的全过程。如在筹备阶段参与展品选择、展陈方式设计;在展出阶段以讲解、角色扮演等各种方式参与展陈;在展出后参与展陈情况的总结与反思等。民俗展览只有以传承者的深入参与为基础,获得传承者的充分认同,才能最大限度避免外部力量对民俗文化本真性的歪曲,保障所展陈的传承者生活世界的真实性。
当然,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也会遇到十分棘手的现实难题。例如参加展陈工作的民俗传承者个体是否能代表传承者群体?当传承者的意见与专家、主办方、政府等各行为方意见不一时如何抉择?这些问题很难有唯一正确的解决方案,往往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在实践中,如何充分尊重传承者的主体性,尽量协调各行为方的意见,也是今后民俗展览实践与研究中重要的课题之一。
综上所述,虚拟现实技术与全息技术等都只是技术手段,关键在于明确全沉浸式民俗展览的目的,通过新技术让观展者获得民俗传承者生活世界的全沉浸式体验,从而了解民俗传承者的行为模式与精神世界。因此,应充分重视传承者的主体性,运用身份赋予、交互叙事等手法,合理设置展陈方式,巧妙将新技术运用于沉浸式认知空间的构建,努力搭建观展者与传承者之间“我”与“你”的对话空间,使观展者真正深入体验传承者的生活世界,从而推动民俗文化的保护与传承。
注 释:
[1]何桂彦.“剧场化”与数字化?——?展览的观看模式与形态边界[J].美术观察,2021(12):19-20.
[2][5]王开.沉浸体验在博物馆展览中的应用探索[J].博物馆管理,2019(1):53.
[3]孔少华.从Immersion到Flow experience:“沉浸式传播”的再认识[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4):74-83.
[4]方楠.VR视频“沉浸式传播”的视觉体验与文化隐喻[J].传媒,2016(10):75-77.
[6]徐磊.存在论转向下的“母题”概念探析[J].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16(4):118-123.
[7]吕微.反思民俗学、民间文学的学术伦理[J].民间文化论坛,2004(5):3-8.
[8]吕微.两种自由意志的实践民俗学?——?民俗学的知识谱系与概念间逻辑[J].民俗研究,2018(6):5-13.
[9]户晓辉.非遗时代民俗学的实践回归[J].民俗研究,2015(1):16-30.
[10]施爱东.民俗学的未来与出路[J].民间文化论坛,2019(2):67-80.
[11]刘晓春.文化本真性:从本质论到建构论?——?“遗产主义”时代的观念启蒙[J].民俗研究,2013(4):34-50.
[12]黄涛.社区认同与非物质文化遗产本真性[A].中山大学中文系、中山大学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粤港澳大湾区非遗保护与文化认同研讨会论文集[C].2019:6.
作者简介:
徐 磊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日语语言文化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中日比较文学、民间文学。
(《东南传播》2022年第6期,总第214期)
【责任编辑:温华英】